我们这一代人还小的时候, 有河便有鱼,河里的鱼种类很多,根本认不完,我只能认得一些很普通很常见的,比如石斑鱼、青条鱼、红袍花、军鱼、黄刺鱼、老虎鱼、石鳎儿、沙鳅。还有河龟、河鳝,还有数不清的河虾河蟹以及吸在石头上慢慢爬行的螺蛳。更有有吃鱼的俗语:“正月鲈,二月鳑,菜花鲤鱼桃花鳜,夏食黑鱼抱籽虾,秋尝鳗鲡冬食鲢,除夕夜宴辣鱼头,逢年过节青草鳊。”
记忆最深的还是这五种常能吃到的小鱼:
一、鳑鲏鱼
毫无疑问,鳑鲏鱼与其他鱼类一样,都是在几亿年前从无脊椎动物进化而来的,也同其他鱼类一样经历了地球上已经发生过的各种灾难。就目前情况而言,连我们这些生活在农村里的孩子看到以致吃过鳑鲏鱼的人也不多,它们的数量不多,身体很小,颜色艳丽,鰟鮍以当春者为佳,此时鱼腹中含鱼籽,尚未饱满,食之软糯,过则籽硬如沙。吃它们之前还要把内脏处理掉,否则是很苦的。
二、溪石斑鱼
“溪坑之鱼,节斑为王”,这是龙泉家喻户晓、流传久远的俗语,这里所说的“节斑”即溪石斑鱼。溪石斑对水质要求特别高,一般只存活于山涧、溪流,一些深潭里。十分狡猾,要想钓到它们十分不容易,它先吃一半的诱饵,再看有没有危险,确定没危险再咬钩,所以要等石斑把诱饵完全吞噬在把鱼线拉上来,要不它就会逃之夭夭。石斑鱼肉质细嫩,味道鲜美,营养价值非常高。家乡有一道名菜——紫苏梅干菜煮鱼。“紫苏让鱼肉更加鲜美,梅干菜让鱼肉更显咸鲜嫩滑,能吃到这道菜,算你有口福了,这是我们本地祖传的一道菜。
三、水蜂子鱼
我们常德有一种“巴鱼”,也叫“水蜂子”,又软又糯,非常好吃。看它们的样子有些像泥鳅,像黄骨鱼,滑滑溜溜的皮肤,摸上去有些冰凉,这模样的确有些惊世骇俗。在水里,畅游如穿梭,无比欢跳活泼的,否则,怎么叫“水蜂子”呢。后来才知道水蜂子是俗名,它的学名是白缘鰑,主要分布于长江上游各支流、金沙江水系,是我国特有的小型冷水性底层鱼类,它的鳍刺到人就如同蜜蜂蜇人,这大概就是叫“水蜂子”的原因之一吧!
四、花鳅
很多人从来没见过这种鱼,但是在本地属于很常见的鱼种,而且在汉江流域分布还算广泛。花鳅体格粗壮,花纹鲜明,体侧圆形大斑醒目,十分好看,因此也有人叫它“老虎鱼”只是眼睛很小,大概只有芝麻粒那么大,嘴有点像鼠类鱼。朋友告诉我这就是中华泥鳅,被称为“水中人参”可想而知其营养有多丰富,重庆本地渔民喊它大河龙丁(中华沙鳅)因为生活在长江是品质最好,口感最好的,价格最贵的,传言现在1斤要几百元。
五、麻狗鱼
这是一种很好吃的杂鱼,浑身金黄,全是肉,几乎没刺,比鲫鱼还鲜美,比鲤鱼要肥嫩。而且越小越好吃,用小火煎熟,再用山椒爆炒,口感可以说是嘎嘣脆。麻狗鱼是重庆这边乡下的叫法,麻可能指的是它浑身的芝麻黑点,狗可能说的只是这种鱼像狗一样习性——吃钩非常凶,只要上钩,基本鱼钩都被它吞进喉中,可以说非常贪吃了!一到春天,这种鱼几乎就马上“泛滥成灾”了,到处都是。渔民一般用地笼,里面装上鱼饵,在水边放上一夜,满地笼都是这个鱼。
当然除了这些小杂鱼之外,在抓鱼的过程中同样会遇到很多美食,比如:大条幼虫
有些地方称之为夹夹虫,这种虫是一种齿蛉。小时候捉到这种虫,都是直接油炸或炒干。但其皮老韧,肚子里有泥沙,真不知如何下咽,所以并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吃。后来,我革新了一种吃法,烫熟剥掉皮,抽去肚肠,就是与虾仁一般的一条肉了,这条肉白灼或油炸,才是美味。
这些都是儿时的回忆,也是那个年代里搓手可得的美食。想想如今的孩子大概没有这种口服了,能认清这些鱼就已经很不错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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